启初宝宝

Call me Qichu BAOBAO!

繁星与灯塔(4-6)

前文部分:前篇   1-3

4、

霍夫曼和史蒂夫的再一次见面,仍是个夜晚。


史蒂夫守在床边,他有些不敢开口,觉得太没良心了,这个老人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,自己竟要他费心费脑地帮自己想如何解决巴基的问题。


霍夫曼费力地支起身体:“好了小伙子,怎么一天到晚扭扭捏捏地。你不就是想从我嘴里套话吗,问吧,趁着我精神头还足,没准一会儿就瞌睡起来了呢。”


就在史蒂夫准备开口时,霍夫曼说:“我记得,我是1986年被神盾局那群人抓到的吧。”


气氛似乎一下子凝重起来。


“当时是冬天,在布达佩斯,冷得牙齿都在打颤。他们把我从安全屋里抓出来,戴上黑线帽,拷上手铐,然后把我拖进一个……应该像是小巷,不不,应该是车厢,我记得有股旧车厢刺鼻的铁锈味。他们对我拳打脚踢,打了足足有四五个小时。……哦,或许没那么久,你知道,人痛苦的时候真的觉得度日如年。等他们摘下我的头套,我才发现,我被神盾局的人抓了。他们把我送去纽约,关在他们的监狱里。天呐,一想起那时的日子,简直是生不如死,太痛苦了。我有糖尿病你知道吧?”


史蒂夫茫然地摇摇头。


霍夫曼无所谓地继续说:“他们做甜到发腻的面包让我吃,你瞧我现在的眼睛。白内障,该死,我是不是该感谢他们没有让我吃到双眼失明。他们对我用刑,很多刑我现在想起来都脊背发毛,太可怕了。我就是在那样的日子里过了五年。他们说我是九头蛇的人。对,我是九头蛇的人,我曾帮他们做过实验。我不是疯子,疯子叫佐拉,不是我。可他们没人信我。直到我完完整整地把那些实验内容写完,他们才给了我一个好脸色。”


“我的腿就是被他们用绞棍弄断的,好在我又接上了。再后来,他们不满足,让我继续写,写我知道或不知道的,或者说他们想知道的却似乎有些是并不存在的东西。于是他们换了个人来看管我。让我想想,让我想想那个名字,皮尔斯,对,是的,皮尔斯。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。他可真是地狱里来的魔鬼。如果不是他,我至少能多活二十年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就那么狠我,我两次被他打断了肋骨,有一次断骨插进肺里,差点要了我的命。哦,对了,他为了折磨我,还把钢钉打进了我的指头里,喏,就是这根。”


他伸出右手,朝史蒂夫晃了晃中指。


“他还在神盾局吗?我是说皮尔斯。……不,可能早退休了,他也一把年纪了。”


“前两年死的,他是九头蛇的人。”


霍夫曼怔住半天说不出话来,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…..”


护士走进来换了吊瓶,在史蒂夫耳边提醒别说太久。


霍夫曼目送护士小姐离开,笑道:“和杰西卡一样的年纪,多漂亮。”


两人静默了一会儿,久到霍夫曼觉得史蒂夫打算起身离开结束今天的谈话。


“您太年轻不是吗,在档案里,我看到你的生年,1920年。”史蒂夫从沉寂中抬起眼睛来。

霍夫曼顿首答道:“是的,是的,我忘记解释这个了。CAP,你也是如此的年轻,不是吗?”


“那是因为——”


“那是因为你被冰盖冻住了,它们让你沉睡了70年。是的,你该猜想到了,我也是,我也曾被冻过,可惜没那么久。”


霍夫曼调整了一下姿势,长时间的对话让他的身体有些力不从心。


“我曾是克格勃的高级特工,也是第一批冬兵计划的实验体。”


史蒂夫猛地抬头。


“那时候佐拉博士,哦,那个矮冬瓜,真不知道他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。他挑出一批特工来实验,我就是其中之一,过程很痛苦,你知道,但没办法,谁让我信仰了那什么什么主义呢?我们被拿去做实验,然后冻起来,就这样一次又一次,似乎没有太轮得上我,我被冻了很久。后来,当我被解冻,他们又用不着我了。我记得那天晚上,佐拉博士手舞足蹈地跳进实验室,说他挖到宝了。是的,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,就是巴恩斯。他们在雪下找到了他,有点可惜,他的左臂断得很彻底。”


“佐拉博士想尽一切办法挽留那条胳膊,最后没办法还是截了。初期的机械臂排斥机体,该死的,他居然说要把我的胳膊砍下来给他接上……”


史蒂夫又耐心地听了十多分钟,直到他忍不住打断:“我很抱歉,关于你曾经经历过的那些,我真的抱歉。可我现在只想你告诉我,怎么才能解开那该死的口令。”


“在资料上,有一栏叫解除口令。”


“是的,但上面是空白。”


“因为口令是口口相传的,它在这里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。

 

5、

史蒂夫的记忆里,几乎所有和巴基有关的都是青翠的颜色。


像初夏湖中的青荇。


青涩而招摇。


巴基常邀史蒂夫来家玩,在他那大房间的地上铺上大床垫,两人在上面赤脚对战。史蒂夫总是打不过巴基的。


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过那里。


曾经无比熟悉的单人床,书桌,格架,沙发。牙白色的床单,素色的铃兰花,天青色的钟表。


格架上摆满各种枪支模型,像个小型展览会。巴基从小就爱枪,拆拆装装个没完。


有时候兴致来了,巴基会端着最大号那支装满水的水枪朝史蒂夫冲过来。


“看你往哪儿躲!”巴基扣动扳机,射了史蒂夫一身的水。


史蒂夫甩甩头上的水珠,板下脸来:“巴克……”


巴基最招架不住史蒂夫那副严肃端正的小模样,放下枪朝史蒂夫走过去,一脸歉疚。


“SORRY, SORRY,原谅我,我不是故意,我发誓下次再也不这样了。”


史蒂夫看着巴基走近。来人张开的双臂表示着自己已经放下武器洗心革面。而就在他仅离史蒂夫一步之遥的时候,一盆水恍然从头浇下。


巴基杵在原地,整个人懵了。


等他好容易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史蒂夫整了一道,肇事者早已逃之夭夭。


“STEVE!!!!!”


巴基最终在他房间松木柜子里抓住了史蒂夫。


“不不,别这样。”史蒂夫笑,伸手想要挡住巴基的跃跃欲试地攻击。


巴基揉了揉手腕,不怀好意地靠近。


窗沿上不知停了只什么鸟,叽叽喳喳个不停。


鸟儿晃头晃脑地注视着屋里发生的一切,它看不懂。


巴基两条腿别着史蒂夫的双腿,两只手紧紧钳住对方的手肘,居高临下的气势让巴基一瞬间高大了许多。


“还敢不敢了!”巴基吼道。


史蒂夫绷着脸。


“还敢不敢了!”


紧闭的房门突然响起两声礼貌的敲门声:“巴克,别告诉我你在欺负史蒂文。”


“不会的,妈妈。”


史蒂夫偷笑。


巴基狠狠地咬了一下史蒂夫的鼻尖,松开他的四肢。地毯上被水迹洇湿了一片,两人整个像是刚从湖里捞起来的鱼。


巴基丢了一套衣服过去:“快换上,会感冒的。”


“你呢?”史蒂夫问。


“我也换啊。”巴基说话间已经脱掉了上衣,一身精瘦的肌肉让他整个人变得威风凛凛。


“看我做什么!”巴基瞥到镜中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,“快换衣服,要感冒了!”


史蒂夫还是没动。


巴基朝他扑过去,整个人把他压在床垫上,“想什么呢,魂不守舍的,昨天那个女孩?”


史蒂夫看着近在眼前的人,收了收下巴,又摇了摇头。


“那就是今天我们出去时见的那个红头发姑娘,太风骚了吧,也对,那样的女孩是有趣。”


史蒂夫心想,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?


可这样的想法仅仅只敢在脑海中闪过一瞬,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巴基的感情。


他们是很好很亲密的朋友,这是史蒂夫的定义,他唯一能做出的定义。


巴基讨厌史蒂夫的走神,拿额头磕了一下对方的额头,“我在和你说话。”


“BUCK,我在听。”


“那你重复一下我的问题。”


史蒂夫语塞了。


巴基从床垫上退下来,转身脱掉裤子,“如果你喜欢她的话,我会帮你。”


史蒂夫磨磨蹭蹭脱下上衣,他简直不能自视自己单薄的身材,只想钻到地底去。飞快地换上巴基的衣服,坐到床上。


巴基在一旁鼓捣他的枪模,“你是不是喜欢她啊?”


“啊?”


“昨天我们在回来时见到的那个,红头发,穿着格子裙。”


史蒂夫完全没印象,“还好吧。”


还好就是不错咯,巴基撇了撇嘴。


窗沿上的鸟扑腾了两下翅膀飞走了,日影斑驳,穿过纱帘都倾泻在史蒂夫身上。


巴基放下模型大步朝床边走过来,他走到史蒂夫面前,垂目看向坐的人,舔了舔嘴唇,犹豫不决。


“史蒂文,如果你有女朋友了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

“那是当然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

“你会为了和她约会抛下我吗?”


史蒂夫从没想过这个问题,该担心的人不应该是他吗?


“不,绝对不会。”


“我想了一下,如果你有了女朋友,我也要有一个,这样我们就可以搞一个四人约会。”


巴基激动地说出他的解决办法。


史蒂夫眼光明显黯淡了一下,点头说好。


日光那么暖,巴基的脸近在眼前,离得那么近,好像稍稍一仰头就可以碰到。


光影虚化了他的轮廓,把那些刚厉的部分剔除,只剩下柔软的仿佛碰一下就要碎掉的美好。


可史蒂夫从没有逾越过,大约是太想拥有,所以太怕失去。


他想起小巷深处的墨笔涂鸦,那些缭乱的字迹里带着世上最恶毒的字眼。


他记得母亲和他说起过那群异类,他们被分在单独的病房,被用异样的眼光看待。


他有个藏在最隐秘角落里的笔记本,上面记录着他曾看到过的关于那些人的只字片语。在那个本子的中间,夹着一张剪报,一张鲜血淋漓的面孔,残破的尸体,就在照片的旁边,触目惊心地写着一个词。


GAY!

 

6、

玻璃墙外站着一排人,特查拉,猎鹰,鹰眼,还有旺达。


他们都被关在门外。


房间里只有史蒂夫和坐着轮椅的霍夫曼。


霍夫曼推着轮椅走到冷冻仓前,里面的人被蒙上了霜。


“他的手臂,断了?”


史蒂夫嗯了一声。


霍夫曼从轮椅上站起来,踉跄上前,手抖得几乎贴不住壁罩。


“什么时候断的?”


史蒂夫不想提起这个话题。


“快说!”一向温和的老先生突然像只炸毛的老虎。


“不久前。和我的一个朋友打架的时候。”


霍夫曼回头恶狠狠瞪了史蒂夫一眼。


 


 “打开冷冻仓,我帮他解除口令。”

 

当仓门缓缓升起,气化的白雾飘出来,巴基的脸色从苍白渐渐红润。


“你应该尽快让他有一条新义肢,他这样会很痛苦。”


“我会想办法。”


“你在担心他有义肢后会更难控制?”


“不,他不会伤害别人。”


“你能保证?”


“我可以。”史蒂夫从没有这么确定过。


巴基僵硬的脸颊还没有适应回升的温度,像霜冻过的苹果,他屈着眼睛,有些不适应外界的光线。


“你站到一边去。”


霍夫曼说完坐回轮椅上,一瞬间像陷入了什么梦境,垂下脑袋,嘴唇无声地颤动。


 

良久,老先生睁开眼睛,他说:


“таверна(酒馆), Снежная гора(雪山), глубокая аллея, (深巷)аквамарин(海蓝宝

石)——”


“停下!”史蒂夫大吼了一声,可他看到霍夫曼朝他转过头。


他在笑,轻蔑地、赤裸裸地鄙夷,像毒蛇的信子,扫在他的脸上,上面都是毒液。


“спать(沉睡)…..”


霍夫曼朝他竖起右手的中指,然后猛地将那根指头插进自己的右眼眼珠。


“HAIL HYDRA……”


那是他最后的低吟。


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,霍夫曼的嘴唇已经彻底变黑,他的大脑呲呲地发着怪声,很快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。


巴基茫然地坐在那里,怔在那片血水前。


“BUCK!BUCK!快醒过来!听到没有!醒过来!”史蒂夫冲着他大喊。


可巴基没有半点反应,他变得像没有生命的机器一样。

 


史塔克大楼依旧灯火通明,托尼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。


FRIDAY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来:“SIR,联合国驻海牙仲裁庭发生袭击。”


虚空屏幕上显出照片和报道,托尼一眼就抓到了那个黑色身影。

——冬日战士!


“国务卿罗斯先生来电。”


“接进来。”


“托尼,我需要你们立刻前往海牙。”


“我知道,马上出发。”


托尼手中的酒杯早已见底,他想念佩柏,想得发疯。


“娜塔莎在什么地方?”


“刚下飞机,2分钟后到达。”


托尼还来不及走到吧台取出酒瓶,娜塔莎已推门进来。


“托尼!我发誓那不是冬兵!”


“那串该死的口令解决了?”


“不,我还不太了解,山姆刚发来简讯,可能情况要糟糕得多。”


“我们得去趟海牙,罗斯刚来过电。”


娜塔莎点头,却道:“我没有把资料来源的事情和史蒂夫说,我怕他会误会你。”


“有区别吗?反正也说不清了。”托尼晃荡了一下酒,一口闷掉。


“是我考虑不周。没想到会被人利用。”


托尼抬眉无奈地笑了,“说这些没用,先把人抓住再说。”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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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情人节我就是来捅刀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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